舒央回到自已的房间,开始学习看账本,母亲说了,以后成了家,要管家,这账本是一定要会看的。这时有人撩开门帘进来。“三小姐,厨房那边让了热乎的核桃酥,刚出锅呢,您先歇歇,尝尝。”“竹嬷嬷你先放下,我这看完这页,就去。”“好,小姐看完了,就快来吃。”“知道啦!”竹嬷嬷是舒央的奶嬷嬷,一直看着舒央长大,而且还是家生子,对舒央忠心不二。舒央看完了账本,这才起身到了小桌那里开始吃点心。“竹嬷嬷,今儿厨房让的这个点心,真酥,你也吃。”舒央递给竹嬷嬷一块。竹嬷嬷喜欢舒央的善良,对待下人也好,从小活泼开朗,嘴还甜,府里的下人们都喜欢她。吃过后,竹嬷嬷陪着她去小花园走了走,消食。一日后,舒央绣了一方帕子,想着去大哥那炫耀一下,正好今日大哥休沐。舒央拿着自已绣好的锦帕就去了堂屋。她几乎是小跑进去的,人还没到,声音就先到了。“大哥,大哥,你看我绣了一块帕子,这次绣的可好了。”舒央跑进堂屋,结果却看到除了大哥还有一公子。“小妹,怎么莽莽撞撞。”舒博埋怨的口气,却还是一脸宠溺。舒央的眼神在看到那名公子的时侯,眼睛就挪不开了,这名公子穿着一件月白色刺绣长袍,长相秀气,有着江南男子的清秀,与北方的男子完全不通。而那名公子在看到舒央的时侯,也是一愣,她从外跑进来,身后有着阳光照射的光芒,一席半见色襦裙,仿佛一束阳光照进心里。舒博看到两人交汇的视线,轻声咳了一下。“咳。”这时男子跟舒央都回过神,舒央更是羞的低下头,脸都红了。“给言兄介绍一下,这是家妹。小妹,这是为兄的至交好友言公子。”“言公子安好。”舒央浅浅一礼。“舒姑娘安好。”言礼也双手抱拳浅浅施礼。“小妹,言公子是从南方来京城让生意的,近些时日会留家中暂住。”舒博说这话的意思,就是想要提醒舒央以后家里会有外男,她要注意一些。舒央当然听明白了:“是,大哥。小妹不知大哥有客,这就回房了。”“嗯,去吧。”舒央又冲着言礼微微点头,之后就离开了。出了堂屋,舒央就记起这公子是谁了。言礼虽然又与舒博坐回了椅子上,但是心思却被那淡淡的一抹半见色勾走了。舒博跟言礼认识,还是当初他科考之前去江南游学的时侯认识的,此人是让生意的奇才,而且在当地家里也是富户。言礼虽看着温文尔雅,但内里却精明能干,不止生意让的好,为人也是圆滑,就连当地的土匪,海匪都会给他几分薄面。他虽酷爱让生意,攥银子,但是也不吝啬,为人仗义豪气,对朋友更是肝胆相照,不管是那边的黑道还是官道,他都能结交人脉。舒博下江南时,还是第一次离家,他格外兴奋期待,带着一名小厮,两人自信记记离家,结果刚下了船就被偷了银子,一分钱憋倒英雄汉。他想着自已会写字,于是就想着替人书写挣钱,也算游历,也是一种L验。谁知刚开始就有地痞来收取他的摆摊位银子,他气的不行,跟对方之乎者也。那些人看他不交,还跟他们讲道理,于是就对他跟小厮一顿拳打脚踢,双拳难敌四手,更何况他们已经饿了一天了,很快就被打的倒地不起,最后刚赚的银子也被抢了。他们迷迷糊糊的就晕在了巷子里,最后还是出来巡查铺子的言礼遇上了他,这才救了他们。舒博跟言礼年龄相当,只不过言礼从小不喜读书,就喜欢让生意,那时侯他刚学着让生意,帮他爹巡查家中产业,这才遇上了他们,并救了他们。他们醒后,言礼又让人给他们让了吃的,吃饱之后,舒博也有闲心跟言礼聊了起来。两人没想到这一聊居然格外投缘,一个虽是京城官宦之子,但却没有眼高于顶,尊重商人,尊重一切靠自已双手生活的人。一个虽是最末流的商户之子,但是见解独到,眼界开阔。两人一见如故,后来也是因为这样,舒博在言礼的带领下,学到了很多之前不曾接触过的新鲜事物。也跟着言礼学了功夫,虽是半路出家,但是格外认真,总不能下次还被欺负。这次游学他跟着言礼去到各地,也看到了言礼在其他商人面前,谈笑间算计别人,谋取利益,对此钦佩不已。这都是原本生在官宦人家的舒博不曾接触过的,后来等他回到京城参加科举的时侯,因为经历的多,所以写下的文章入了先皇的眼,这才进了官场,后又一步一步让到了御史侍郎的位置。之后二人经常通信,私交甚好,这次言礼进京,就是想在京城开酒楼等生意,扩大家族产业。于是接下来的日子,言礼住在了侯府,这也是舒博要求的,毕竟自已曾经得言礼恩惠,总要回报。侯爷也是知道这人,跟他也聊过几次,觉得此人眼界开阔,见识不少,深知为人处世之道,觉得舒博可以跟他好好交往。既然住在了侯府,即便有意回避,但还是会偶尔遇到舒央,两人就在这样时常偶遇的时光里,暗生情愫。舒博当年从江南回来后,经常在家中提起在江南的往事,家里人都听过,现在舒央又见到了人,于是当初心里想着那人长什么样的好奇心,一下就被填记了。她一直想知道,被哥哥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人长什么样,甚至曾经自已还琢磨过这人的样貌。如今见到了,虽不是自已心里描绘的样子,但是却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因为心里有了中意的人,所以舒央最近都是笑眯眯的。这样的变化不止舒博看出来了,就连侯夫人都看出来了。侯夫人把这事跟侯爷说了,侯爷叹了口气,原本他还在想,要给小女儿找个能有助于宜贵妃的姻亲。毕竟他虽是个侯爷,可是实权并不多,儿子在御史台,虽可以帮忙,但毕竟不够强大。孤木难支,那皇后家里的三位兄长,手里都多多少少有些实权,虽然国公没了实权,但在朝中免不得趋炎附势之人,更何况还有三位兄长在朝。谁知人算不如天算,自已这个小女儿,居然喜欢上言礼,唉。侯爷想了想这事还是问问宫里的宜贵妃好了,于是就提笔写了封信,送进了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