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这才松了口气地说:“那我等着哈。”我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,直接挂了电话。我靠坐在门板上,发呆了许多。墙上的钟表,一分一秒地走过。黑暗和绝望慢慢将我吞噬。真的要让他们砍去我的手脚么?想到失去手脚的模样,我恐惧地抱紧双腿,浑身发凉。再试一次吧,再问问贺知州。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自尊,也好过被砍去手脚,不是么?我拿出手机,翻出与贺知州的对话框。[你今晚回来好不好…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。]等了好一会,他都没有回复。我躺到地上,看着手机发呆。可手机却再也没有亮过。也是,前几个信息他都没有回,不就表示着,他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么?刚刚那个信息发出去,终究是我自取其辱了。我呆呆地看着时钟走过了11点。这一刻,我彻底认命了,什么都不想去思考,脑袋里空荡荡。忽然,一抹车灯从窗外猛地打了进来。我房间里没有开灯,以至于那抹车灯尤其亮。我心头狠狠一颤,急忙爬起来跑到窗边看。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驶进院子。贺知州回来了!他是看到我那条信息才回来的么?不行,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了。这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,哪怕是丢掉所有的脸面和尊严。我急忙跑到柜子前,翻出我以前买的,却没怎么穿的性感睡衣。黑色的吊带,半透的布料,若隐若现。为了方便贺知州将我羞辱个够,我还特意里面什么都没穿。换完衣服后,我就忐忑不安的等着贺知州进来。可我等了十来分钟,贺知州却始终没进来。奇怪,难道他突然回来,不是因为我那条信息?我披了件外套,将信将疑地拉开门往外走。此刻十一点了,整个别墅静悄悄。书房的门半开着,里面有光线透出来。我犹豫了几秒,还是走了过去。推开门,贺知州正站在窗前打电话,衬衣袖子半挽着。那背影看着高大又健硕。他好像正谈着工作上的事。看他这般正经,再看我穿成这样,我的心里真的感觉很羞耻。可紧迫的时间容不得我后退。我关上书房的门,然后局促地看着他。他打了约莫三分钟就挂了电话。转过身时,我的心跳得很快。他看了我一眼,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拿文件,语气漫不经心:“怎么?有话要跟我说?”我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我发给他的那条信息没有。我也不想兜圈子了,直接开门见山地说:“只要你肯借我九百万,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?”贺知州没反应。他拿了文件就朝我走来。经过我身旁时,他语气轻嘲:“你找我,好像从来都是为了钱。如果我没有钱,你是不是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。”还不待我说话,他就要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