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晚上,贺家要为我奶奶举办一场寿宴,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贺家老宅。”“我?”我吃惊地看着他,“可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,我……”“呵,没什么关系?”贺知州笑得嘲讽。我连忙解释道:“我的意思是,在外人眼里,我们已经离了婚,没有任何关系了,我去会不会不合适?”“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。”贺知州吐了口烟圈,语气淡淡。我着急道:“肯定有合适和不合适之分啊,像这种场合,我去肯定不合适,顾青青去才合适。”贺知州瞬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嗤笑道:“你真以为我是带你去玩的?如今你落魄了,我带你去参加宴会,不过是想让你去受辱罢了。别忘了,你当初是以何种高傲的姿态,嘲讽我们贺家人的。如今你家破产了,你觉得他们不想趁机羞辱你一番?”“所以,你是为了让他们羞辱我,才带我去宴会?”我看着他问。他别开脸,嗤笑了一声:“不然呢。”心瞬间闪过一抹刺痛。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,刚才竟然还以为他是想跟我约会。关于宴会的事,我也甚至以为在他的心里,我比顾青青重要,他才执意要带我去宴会。可原来,我什么都不是。果然,我对这个男人真的不能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。我垂眸道:“你放心,我明天一下班就赶回来。”贺知州没说话,也没看我,但他眉间浮着阴翳和烦躁。在我面前,他好像总是心情不好。我不由得在想,结婚的那三年,我在他面前是不是也总是这样板着脸。我什么也没再说,兀自上了楼。洗完澡,我从窗口往下看,发现他还站在院子里抽烟。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。他像是有什么心事,可是他从来都不跟我说。或许是跟顾青青有关吧。也是,他和顾青青之间,我又哪里插得进去。贺知州是半夜回房间的,身上还带了些酒气。他压在我身上,不停地吻我。我愣是被他给弄醒了,气得哭:“贺知州,你干什么啊,我想睡觉。”他用额头蹭着我的颈窝,低沉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几抹受伤。他说:“你哄哄我好不好?我生气了,你从来都不哄我。”黑暗里,我看不清他的脸,但我能想象出他受伤的表情。他这是把我当成顾青青了?毕竟结婚的那三年,我对他那样差劲,他都没在我面前表现出半点受伤的神色。这个世界上,也只有顾青青才能让他这样伤心吧。正想着,贺知州忽然又胡乱地吻我。我气道:“贺知州,你别闹,我真的好困。”他沉默了一会,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:“你不喜欢跟我睡,对不对?每一次都是我强迫你的,对不对?”我:“……”我伸长手臂,摸索着把壁灯打开。随着灯光亮起,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。待适应后,我缓缓地睁开眼,便见贺知州正沉沉地盯着我。那眼神黑沉如海,令人心惊肉跳。我吞了吞口水,冲他道:“你看清楚了,我不是顾青青,我是唐安然,是你憎恶的前妻。”贺知州没说话,他撑在我身子的两侧,一直沉沉地看着我。我被他看得浑身紧绷,瞌睡都没了。终于,他往旁边一躺,淡淡道:“睡觉。”我呼了口气,扭头看他,便见他侧过身去,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。我自嘲地扯唇。他刚刚果然是喝多了,认错了人。被贺知州这么一闹,我又失眠了好一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