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分开了,才幡然醒悟自己爱得无法自拔的故事,我从来不相信。“不是的。”顾景杭掷地有声地否认,黑曜石般的眸子犹如漩涡,恨不得把人吸进去,“我离不开你。云锦,我习惯了家里有你存在,习惯了空荡荡的家里会有你突然喊一声我的名字,习惯了你再晚都等着我回家……”全都是习惯,只是习惯。就像在枕边放了几年的洋娃娃,突然弄丢了,也有个戒断反应。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火气,字字诛心道:“所以只是因为你的不习惯,我就必须跟你重新开始?顾景杭,我早就受够了!至于你说的什么顾太太,曾经当当还挺有意思的,现在你都破产了,我图什么啊?”他眉心微蹙,“我,破产了?”我冷笑着,不遗余力地在他心上插出血窟窿,“她们都不要你了,你当我是永远站在原地的垃圾回收站?”他长睫颤了颤,末了,再看向我时眸光微冷,眼眶却红了一圈,语气带着些讽刺与偏执。“那是不是,倘若哪天我又成为人人恭维的‘顾总’了,你就会考虑和我在一起?”“或许吧!”我随口扔出这三个字。大厦将倾,哪里是能说重回鼎盛就回去的。不管如何,我只要能彻底断干净就行。顾景杭默了默,却忽然勾起了唇角,抬起手,指腹近乎病态地摩挲过我的脸颊,“云锦,记住你的回答。”而后,利落地收回手,阔步离开。随着电梯传来抵达的动静,玄关和电梯间,都恢复了静谧。仿佛刚刚的一切,都只是一场梦。我靠在门板上,缓缓平复着呼吸,整理刚才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……只是,整理着整理着,我就觉得哪里不对,下意识往电梯另一端看去。周放那厮正斜斜地倚在门框上,双手环胸,好似刚看完一出大戏。视线与我对上时,也一点没有偷窥的自觉,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。“看来你的膝盖,已经好了?刚踢他的时候,劲儿挺大的。”“……”我闭了闭眸子,瞪向他,“周放,你一天不偷听别人说话会怎么样?”“我在自己家门口。”他淡定地反将一军,“是你们太不注重隐私了。”一堆歪理邪说。我懒得理他,正要关上门时,他突然开了口:“我有个办法,让你们断得干干净净。”我动作微顿,“什么办法?”顾景杭临走前说的那句话,总让我有些不安心。好像还会发生什么一般。他笑得玩味,语气却认真,“和我在一起。”我脑袋嗡的一声,反应过来后,笑了下,“看上我这双眼睛了?”替身。谁有兴趣谁做,我不感兴趣。“倒不是。”他依旧倚在门框上,松散道:“只是假的女朋友。我可以帮你应付顾景杭。”我了然地看向他,“那我呢?又要答应你什么?”无利不起早才是他的本性。果不其然,他目光赞赏,“明白人。今年过年跟我回家,帮忙应付一下我爸妈。”“……”“你不亏。”周放勾唇,笃定地开口:“你一个人,搞不定他的。”他口中的“他”,自然是顾景杭。“我考虑考虑。”我随口说罢,反手合上了家门。……顾氏集团的破产,让江城的名利场乱成了一锅粥。都想趁机捞点什么好处。这天,开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,江莱想起什么,忽然问:“对了,有没有人来买你手上的股份?”我微愣,“什么股份?”“你们离婚的时候,顾景杭不是强行塞了百分之十给你吗?”江莱好奇地问,又道:“虽然现在收购价格很低,但卖了总比砸在手里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