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幕,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许是感受到我的视线,他看过来,轻笑,“看着我发什么呆?”“就是想看看你啊。”我坦荡荡地回答。看自己的老公,不丢人。况且,他确实生了副好相貌,似上帝精心雕琢后的得意之作。他正欲说话,裤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。他在处理鱼,腾不出手,“老婆,帮我接一下。”“好。”我走到他身侧,要伸手进他裤兜时,竟生出几分尴尬。我和他,大多亲密时都在床上。床下更多的是相敬如宾。他见我没动作,偏头看了我一眼,揶揄道:“老夫老妻了,害羞什么?是让你拿手机,又不是让你拿别的。”“没……”我脸颊微微发热,小心翼翼地伸进去拿手机,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。但还是不可避免的,隔着布料碰到他的敏感地带。……我羞窘地掏出手机,一抬头,对上他意味深长的表情。看来电显示的秦泽,我接通后要递到他耳边,他道:“你接就行,问他什么事。”“秦特助,景杭现在不太方便,什么事?”我问。“少夫人。”秦泽听出我的声音,话音微顿,道:“没什么事,只是有个合同条款想和总裁确认下,等周一也行。”这个插曲,我和顾景杭都没放在心上。这几天,嗜睡的症状越来越严重,吃完晚饭他陪我在院子消食时,我就有几分昏昏欲睡。上楼洗个澡,一躺床上就睡了过去。本来睡得很踏实,却因为睡得太早,半夜被尿意憋醒。打开灯才发现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。顾景杭不在。我清醒些许,听见阳台有声音传来。是顾景杭压抑而冷厉的声音,“她想死你就给她递刀!该打120就打120!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?我是医生还是警察?”“她不敢!闹了多少次自杀了,哪次见过血?”“转告她,我不会离婚!让她死了这条心!”末了,却又愈发压低声音交代,“别真让她出事了,多派几个人守着。”只是最后这句,我听得不太真切。……他背对着我,单手搭在护栏上,整个人都透着烦躁和戾气。岑衿安对他有这么强的执念,也让我生出几分无奈。只是好在,顾景杭这次应该不会继续纵容。我去完卫生间,便有些难以入睡了。没过多久,顾景杭进来,轻手轻脚地将我抱进怀里,身上还带着些初秋夜晚的凉意,很舒服。只是,待我睡醒时,身边又没人了。我下楼找了一圈,也没看见他的人影。明明说好要陪我去医院的。刘婶才说:“少夫人,先生大清早出去了,好像是有急事。”我愣了一下。想给他打电话,才想起手机在楼上,索性用座机拨过去。没一会儿,他透着疲惫的声音传来,“喂。”我敏感地察觉他语气不对,“怎么了?”“云锦,能让刘婶陪你去医院吗?我今天恐怕没时间。”所有的期待瞬间被浇灭,只觉得从头到脚一片冰凉。万念俱灰,大抵是现在这样吧。我拿着电话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想问些什么,但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。他去了哪里,不言而喻。明明和他说过,没有下一次了。所以,这是他已经做出选择了。不是吗。成年人,没有谁是不懂取舍,不懂权衡利弊的。我是他反复衡量后,被放弃的那一个。我下意识伸手抚摸上肚子,突然开始想,真的该留下这个孩子吗。一旦留下,我和他之间哪怕想断,也很难彻底断干净了。孩子的抚养权,就是很大的问题。那头,他叫了我一声,“云锦?”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