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存了小半天,季衍之不得不走了,才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:“你先在这休息,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。”走前还从包里拿了件衣服,给她搭了个小枕头,让她枕着。林楚乖巧地嗯了声,趴在小枕头上,朝他挥挥手。季衍之起身走出帐篷。回到临建棚,其他队友已经写好了给家人的信,季衍之之前是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如何下笔,这次他拿出笔,很快在纸上写下四个字:“等我回来。”力透纸背。为了她,他一定会平安回来。林楚醒过来的时候,季衍之已经出发了。她看着枕头边留下的一页信纸,上面简单的四个字,红唇情不自禁地扬了扬,那种甜蜜感从心口不断冒出来。只当他是去执行普通任务了。正好她也有事要忙,那就等着他凯旋归来。……京市蒋瑞的判决下来了,要去边疆农场改造十五年。蒋老太太本来就还没出院,听到判决结果的时候,直接血压狂飙,当场中风偏瘫了。医生说老太太余下的时间,只能在床上度过,还得要儿女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。孙子要劳改,老伴儿中风偏瘫,给蒋老爷子刺激得心脏病发作,送到急救室抢救。蒋大帽本来就是老头老太太手里捧着嘴里含着长大的,自私自利到极致,让他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想都不要想,加上媳妇儿孙长美还在因为儿子的事跟他闹,说要去公安局门口喊冤,而且不是嘴上说说,这回是真准备去,锣鼓都准备好了,准备学古代人去衙门口击鼓鸣冤,逼得蒋大帽当即跟她动手,把她给揍了一顿,揍得下不来床。生怕孙长美这么一闹,把周家给得罪死了,更把妹妹蒋静给得罪了,他的工作、吃的喝的穿的住的,样样都是靠妹妹,要是两家撕破脸,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。他才不愿意呢,儿子只是劳改,又不是死了,他的生活还得继续啊!只是媳妇儿下不来床就没办法去医院照顾老头老太太,所以蒋大帽赶紧一个电话把妹妹蒋静给摇过来。蒋静也是个“爱丁堡”,从小被父母给洗脑了,把蒋大帽和蒋瑞都当成全家的宝贝,在婆家有什么好的都往娘家掏,帮衬补贴大哥和大侄子,想着只要娘家有男人在,婆家就不敢欺负她。蒋大帽只是稍微诉了下苦,在她面前双手抓着自个儿头发,表情痛苦地说过不下去了,日子太难了,妻离子散,爸妈又病卧在床,他还要上班不然全家喝西北风去。蒋静心疼了,内疚了,赶紧屁颠屁颠跑医院伺候亲爹妈,还给大哥家送了一笔钱,当成是蒋瑞顶替周怡去劳改的补偿。只是久病床前无孝子,蒋静跑医院照顾了几天就熬不住了,白天上班,下班了还得端屎端尿的照顾,连口气儿都喘不匀。加上婆家和丈夫都开始有怨言,说她下班以后人都见不着,成天不着家。夜深人静,蒋静回家躺在床上,累得洗漱都没力气,回头一想,她遭这些罪,是谁害的?归根结底是谁造成的?就是季家半路收养那个干女儿,林楚!但是,林楚不是掉河里失踪了嘛,说不定死都死了,尸体都凉透了,既然她死了,那不如……蒋静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,第二天一早拎着东西就去季家找秦兰。结果扑了个空。蒋静只好拿着东西去医院堵人。“阿兰!”蒋静脸上挤出笑容,走到秦兰身边,下意识亲热地挽上她的手臂。伸手不打笑脸人,尽管两个人上次因为蒋瑞的事不欢而散,但秦兰还是忍着没把自己胳膊从蒋静手里抽出来。“有什么事吗?”秦兰刚到医院换好白大褂,看到她,开口见山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