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检就在星期三。白瑛眼皮疯跳,找去傅家,门口保镖一口替郁梨谢绝见客。这下子白瑛确定,郁梨被软禁了。郁梨也知道白瑛星期一来找过她,门卫拒绝的时候,她从窗户看见了。但她手机被傅文菲抢走,房间网线切断,电脑只能用来扫雷,一切联系外界的方式,全被切断。身边24小时有人盯梢,踏出房门,不管去哪儿,都有人寸步不离。她成了瓮中之鳖,只能枯等。煎熬到星期二下午,傅父出差回来。前脚风尘仆仆刚到家,后脚沈父带着沈黎川上门。“大师预言是预言,沈家绝没有搁置婚事的意思。瑾时这两日大可不必动手,婚期两家可以商量。”傅父不可置否。沈父咳嗽一声,示意沈黎川表个态。沈黎川坐的端直,目光梭巡众人,傅父、傅瑾时严肃,傅母和傅文菲期待。一对偏心,不讲理的父母。一个无耻的大舅哥,还有卑鄙的未婚妻。他笑,“我刚才在门口遇到白家二小姐,她说郁梨被禁足了。”“她忤逆母亲,略施小戒。”傅文菲脸上期待化去,咄咄反问,“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?”沈黎川眉峰一挑,望向傅父,“伯父,都说您婚姻美满,几十年不见绯闻。我请问,也是伯母私底下严防死守,扑风捉影,无中生有的结果吗?”客厅一片寂静。沈黎川意思很明白了,简单一句询问,就引出傅文菲咄咄逼问,他很不满。傅父就曾多次劝傅文菲,女人多疑可以,疑成疑心病要不得,没有男人希望天天被抓特务似得盯着。他抬手叫管家,“叫郁梨下来,顺便去请白家小姐进来。”“爸爸,郁梨决不能见外人。”傅文菲不愿,她是真怀疑郁梨与沈黎川有首尾。并非她多疑。女人天生第六感敏锐,感情里男人爱不爱,心在哪,嘴上再严,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。更何况,沈黎川这半年并非只见郁梨一次,她查了他的行程。面对面交谈确实只有堵车那一回,可私底下,从郁梨毕业回来开始,沈黎川每天去公司都会特意绕路,卡着时间经过郁梨上班的公司,远远见她一面。风雨无阻。“好了。”傅父喝止她,“夫妻一体,信任是基础,我在外应酬喝醉,你妈妈怀疑过吗?郁梨这几年见黎川次数一把手数得过来,有孕纯属无稽之谈。”郁梨下楼正巧听见最后一句,心头酸得发胀。傅父是标准严父,话少,不苟言笑。没想到会是傅家唯一一个信她的人。白瑛也进门。两人凑在侧位的沙发上,郁梨背着手,白瑛在她手心写字,“京城不通。”郁梨一瞬紧绷。白瑛又写,“市一院可以。”郁梨垂下眼,迅速思考对策。市一院的妇科主任买通了,代表她体检无碍,但随后就是薄先生诊脉这关,傅瑾时没有提及薄先生什么时候到南省。有可能是明天体检,也有可能推迟。今天晚上,她必须想办法弄清楚。“婚期我会再找大师想办法。”沈黎川目光隐晦扫过郁梨,压抑又潮涌,“但我希望傅家能答应,以后不会再有查我行踪,胡乱攀扯的事出现。”傅瑾时一直不出声,望着沈黎川,又望郁梨,再接收到傅文菲求救的视线。“任何一段关系出错,都不是单纯一方的错误。”他从沙发上起来,目光发凉又严峻,“是你没有给足菲菲安全感,遇到问题不耐逃避,漠视她的不安,用冷暴力惩罚她,我是否有冤枉你?”傅文菲双眼爆红,哥哥一如既往是她最坚实的后盾。郁梨却心如刀绞,傅瑾时给傅文菲多少好,给她就有多少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