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傅瑾时生意场上一碰面,拿来攀谈再合适不过。短期内闹两次怀孕疑云,就算澄清,上班时间在站台碰见她却是事实,她当时敷衍,又没给一个合理解释。以傅瑾时的多疑谨慎,大半会安排自己人再查一遍。毕竟他势大人多,查一遍毫不费力,却能更安心。郁梨想到这儿,头都要疼炸。祸不单行。下午三点,郁梨接到傅母电话,“郁梨,你现在回来试衣服,五点钟盛园见面,你上班那套衣服不得体。”郁梨虚脱,竟忘了还有相亲这事。傅母仿佛只是下命令式的通知,根本不等郁梨回话,挂断电话。郁梨沉默几秒,曲起手肘撑着桌面,将脸埋进手心。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说不出的疲累,像铺天盖地席卷来的淤泥,倾覆她,侵入四肢,冰冷在骨缝深处蔓延漫长。忍不住想在闭上眼的黑暗中,多躲藏一会儿。可逃避无济于事。谁不是上一秒妈的,下一秒好的,精神不稳定,还谈个癫的自由。连——斗战胜佛——城,起身。弥勒佛看看郁梨假条上的理由,竟然还是相亲,再抬眼看看郁梨。小姑娘本来一张俏白的脸,这会儿更白到失了血色,眼睛里布满密集血丝,颓靡中带着无法发泄的焦躁。他一句没多问,批好她的请假条,嘴上淡淡,“环城路回民小吃街不错,钱江广场电影院音效最好,吃好玩好散散心。明天回来,公司再有人议论,领导还带你干她。”郁梨噗嗤笑,强撑的若无其事,在一句直率的袒护里酸楚垮塌。好悬端住表情,坦诚道,“我这次真是相亲,不是为谣言委屈。”现代人相亲就算见阎王,也不至于笑中含泪的。弥勒佛顾着女孩儿自尊,“领导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告诉你,有时候遇到脏水,先检讨别人,再安慰自己,千万别想不开,往自己身上找原因。”明知道弥勒佛是指刘兰,郁梨还是猝不及防被击中一下,在这个怎么都做不对的世界,竟然有人告诉她,她没错。郁梨深吸口气,“谢了我的佛。”弥勒佛不在意摆手。郁梨从公司出来,打车回到傅家。傅母等在客厅,一见她,指着茶几上纸袋,“换上,再好好化个妆。”郁梨应一声,提袋子上楼。傅母准备的是一件米白针织长裙,高领长袖的款式,没有丝毫露肤度,却能将人的身体曲线分毫毕现。郁梨平日绝不会这么打扮,她的衣服,款式要老,颜色要暗,布料要多,裹的密不透风,丑的毫无意趣,才能降低傅瑾时对她的兴趣。她不打扮也是这个目的。二十岁出头的年级,哪个女孩儿能不爱美,不过是想要自保罢了。只是傅母这次明显是动真格,精心挑选的衣服,不会容她推脱。郁梨在外面裹了一层土灰色大衣,下楼后,傅母果不其然不高兴,“外套脱了,年级轻轻不要穿这种颜色的衣服,丢傅家的脸。”“母亲,现在是冬天。”郁梨揪着衣襟,“只穿裙子很冷,我可以到盛园再脱。”“车里有暖气。”傅母盯着她脱掉,“现在脱,冻不坏你。”郁梨明白她反抗,也不会有结果,争执到傅母动怒,只会残酷镇压。不如老实顺从,忍过一天是一天,反正她计划也就在这一个星期。见她乖乖脱掉,傅母面露满意,待从头到脚打量一圈,脸上就更满意了。郁梨个子不算高,只有一米六五,可身材比例惊人的好,一把不堪盈握的小腰,衬得胸是胸,臀是臀。不管是上面,还是下面,形状饱满而圆润。少见的水滴与蜜桃并存。傅母在豪门见多了绝色,一时竟也移不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