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众叛亲离,毫无余地,那样绝望到悲沉的哀痛。“这三天,她禁足。”傅瑾时突然出声,“直到体检,家里的佣人会盯着她,她出不了门。”一锤定音。峰回路转,郁梨抬头望傅瑾时,他乌黑的瞳仁,破天荒没有戾气,也不锐利。恍惚间对视上,郁梨撇头错开,转身上楼。傅母不解,过来问傅瑾时理由。傅瑾时随口搪塞,没有在楼下逗留,径直跨上台阶。经过郁梨房间时,她房门紧闭,寂静无声。傅瑾时握上门把手,门被反锁了。郁梨清楚他有钥匙,如果他真想进去,锁门拦不住他。可她仍旧反锁,傅瑾时眼前闪过她楼下佝偻的身形,胸腔涨着一股燥意,“郁梨。”郁梨立在门后,一动不动。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。”他暴躁拧门把手,“不抽血,你目的已经达成了。”傅瑾时在提醒她,适可而止。郁梨摊开手,掌心三道纹路,道道被渗着血的月牙掐痕阻断,从命理上讲,掌纹横断,半生坎坷。可她麻木了,不觉得疼。给她坎坷的傅瑾时,更不会觉得她疼了,刀子戳到身上,还叫她别反抗,适可而止。郁梨重新攥紧拳,脑海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念头,越发明晰。凶猛的像大江来潮,浩瀚淹没她偷跑被傅瑾时发现惩罚的恐惧。但念头再猖獗,她现实是体检这一关还没过。门内久久无声,傅瑾时阴着一张脸,转身回房,靠坐在椅子上半晌,拨出去一通电话。“薄先生,我早上让人传给你的病历,收到了吗?”“收到了,宫腔问题复杂,具体还需要把脉面诊,但就您提出的要求,可能不太现实。”傅瑾时停顿一下,“必须要针灸?”薄先生在待客,有絮絮低语的交谈声,他应和一声才回答,“针灸疏通经络,特定病症比药物管用,如果您坚持——”欲语还休的未尽之语,傅瑾时久经商场,不会听不懂。“不用针灸,投资翻倍。”电话挂断。薄先生忽然笑,“傅家这位继承人铁汉柔情啊。”客人凑趣:“怎么说?”“投资给我中成药研究项目一个亿,叫我务必保住傅千金的胎,后来又添了一个宫腔特殊难症的病人,要求不针灸,投资翻倍,不是铁汉柔情,是什么?”客人眼皮一跳,试探道:“可我听说这位病人是他抱错的妹妹,关系这几年很不好,怎么忽然这么在乎?”薄先生摆手,“豪门里的事,哪能信传言。你赶紧把我医书还回来,接下来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怎么个治法。”半个小时后,客人告辞出来,白瑛老远迎上前,“老师,行吗?”客人摇头。“不行。”“薄颐章的中成药项目是他命根子,梁氏投资两个亿,你朋友倾家荡产能给的比梁氏还多吗?”“再者,梁氏继承人也不像你说那样,对你朋友深恶痛绝。这投资的两个亿,其中有一个亿,就只为了避免你朋友受针灸之苦。这么看来,你朋友其实没必要隐藏怀孕,她怀孕,傅家只会开心。”白瑛惊愕失色,磕磕巴巴道:“一个亿……避免针灸之苦?”客人点头,“梁氏继承人给薄颐章打电话时,我就在旁,亲耳听到的。”白瑛大为震撼,傅瑾时这几年对郁梨什么样,上流圈有目共睹,倘若不是傅母一直留着郁梨,傅瑾时早就将郁梨扫地出门。更何况,他还为了傅文菲抢沈黎川,强占郁梨。明里暗里,将郁梨折磨透了,怎么会为郁梨不受疼,就花一个亿?难道,他对郁梨日久生情了?她回到南省,立即打电话约郁梨,可电话不在服务区,微信不在线,公司请假,还直接请到星期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