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一句不多问,眼下将傅文菲带离公司才是最重要的。等她们三人离开,办公室紧绷气氛一松。弥勒佛拍手,命令人各回工位,角落有个女同事突然举着手机,惊呼,“傅文菲!刚才那女的,是梁氏集团四年前刚回归的真千金,傅文菲。”办公室为之一静,而后轰然炸开。泰多多一马当先窜到女同事身边,扒着她肩膀看手机,其他已经坐下的人,此时也纷纷簇拥过来。“那郁梨——”“假千金?”弥勒佛挤进来,恍然大悟,“怪不得郁梨知道梁氏植物园的数据。”一群人闻言面面相觑,“有郁梨在,那我们项目岂不是——”话音未落,泰多多骤然奔回自己工位,捡起郁梨扔在地上的包,她动作太大,包口一霎敞露,一件男士大衣滑落出来。泰多多手忙脚乱拎起,弥勒佛过来帮她整理,触手一顿。大衣面料手感轻盈顺滑,色泽丰润明亮,质地绝非一般羊绒材质。刚才查出傅文菲身份的女同事,凑过来好奇摸一把,“卧槽,这是骆马绒,我上大学给衣料工作室打零工见过,这材料进口还要办《濒危野生动物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》的证,做一件大衣至少20万起。”同事们只觉打开新世界的大门,又纷纷围过来,“郁梨是傅家人无疑了,可这大衣怎么是男式的?”泰多多手一顿,又有人嘀咕,“说起来,今早在公司附近小巷口,看见一辆车牌南A05050的劳斯莱斯,不会也是傅家的吧。”弥勒佛窒息,“你确定车牌是南A05050?那可是傅家大公子傅瑾时的车。”他接手项目时,小柏总偶然提到了傅瑾时,说他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男人,商场老狐狸勘测人心如鬼神,却没人能猜中他心思。明摆着有特殊含义的车牌号,挂出来三四年,没一个人能找出答案,对症下药巴结他。“那……这大衣……不会是他的吧。”断断续续的话音,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,刘兰缩在消防通道口,屏气凝息听完全程。郁梨是傅家假千金,坐傅瑾时的车来上班,还有傅瑾时的大衣……她跟傅瑾时关系这么好,却被自己诬陷怀孕流产。刘兰骇的站立不稳,刚才郁梨对她态度那样敌对,明摆着不打算放过她。她不能坐以待毙。刘兰四肢瘫软,忽地又想到,刚才郁梨与梁氏真千金几番撕扯,不像姐妹,更像仇人。仇人的仇人就是帮手,说不定能求动真千金帮她呢?………郁梨回到傅家,一进客厅,气氛紧迫,空气凝固。沙发上,傅母守不住贵妇范儿,怒目圆睁,旁边狐天德父母,一个面色沉重,一个悲愤。三个人六只眼,全盯在对面沙发独坐的傅瑾时身上,男人周身一如既往冷锐,挺直腰背姿势端正,面色却淡然自若,甚至显出几分心不在焉。郁梨迟疑着未迈步,就听傅母出声,“只是天德几句话的小事,妈妈出面,还不够你对狐家停手?”郁梨抬起的脚,彻底在原地放下了。傅瑾时声线平平,“不停。”狐爸放在膝上的手克制不住颤抖,狐夫人捂嘴泣出一声。傅母重重拍沙发扶手,“你给我个理由,是不是为了——她。”顾及狐家外人在,牵涉奸情禁忌,傅母不好点明。傅瑾时抬眸,七分漫不经心,三分笑,却不深不浅,琢磨不透他心思,“谁?”“郁梨。”傅母开口。傅瑾时笑容不变,靠后一仰,手臂悠闲搭在沙发背,敞着腿,大开大合的坐姿。“没听到母亲叫你,还不过来。”郁梨心口一滞,他一直背对门口,她屏住呼吸都能发现,实在警觉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