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愈是在乎徐馨,徐莺的心就愈坚硬。父亲的偏心,让她第一次对父爱这个玩意升起一股生理的不适感。“理由?”她唇齿轻启,淡淡的吐出两个字。徐父气得挽起衣袖举起拳头:“你姐生病,你这个做妹妹的出钱赡养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还需要什么理由?”徐莺轻蔑的望着他,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他宰割的小女孩?“法律可没说妹妹有赡养姐姐的义务?”徐莺道。徐父咬着牙道: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玩意?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恶毒玩意,当年你出生时我就该掐死你。”徐莺忽然就笑了。笑出了眼泪。徐父对徐馨的担忧,写满脸上。可他对她的嫌弃,也写满脸上。徐莺冷眼睨着他:“后悔生我,是不是?其实我也后悔,后悔投胎的时候没有擦亮眼睛,选到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?”徐莺不想跟他纠缠:“你们想要钱,就去找律师,让她认真查阅民法典,像我这种有钱人家的笼中鸟应该支付你们多少赡养费?”说完,徐莺转身洒脱的离去。徐父几欲崩溃:“徐莺,如果你不救你姐,你姐姐就活不长了。算我求你……只要你愿意出钱救她,我……我就允许你回徐家。”徐莺回眸,嫣然一笑:“别,我又不是没有在徐家待过,那可真是……我的人间炼狱。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到那个地方。所以,为了不回到那个鬼地方,我是断然不会出钱给徐馨治病的。”周宴礼望着徐莺蹦跳着进入别墅,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快。他只觉得心脏莫名的沉坠。这样的徐莺,让他无比陌生。她以前可是最孝顺的女孩啊。怎么就封心绝爱了呢?周宴礼三言两语将徐父徐母打发离开,而后他则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屋。经过徐莺的房间时,他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无视,而是选择驻留门口。发了会呆,思绪却很凌乱,他想从纷繁芜杂的头绪里抓住徐莺变得冷漠无情,残忍冷血的因由,可是似乎每个理由都不够有说服力。她怎么就变成这样呢?周宴礼没忍住,抬手敲门。敲了半天,里面也没有回应。周宴礼脸色漆黑:“徐莺,我知道你在里面。开门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徐莺硬邦邦的声音传出来:“我想休息了,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。”语声冷漠,甚至有些不耐烦。周宴礼怔了怔。从前他如果主动接近徐莺,她定然开心得跳起来。可是现在,他厚着脸皮接近她,她却表现得——如此嫌弃。一如他从前对她那般。周宴礼拉下脸,软了软口吻:“徐莺,你姐姐这次的病情很凶险,你应该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帮助她度过难关。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……”周宴礼的话还没有说完,徐莺气势汹汹的声音喝道:“滚。”周宴礼脸色一黑,应着头皮继续说教:“你爸你妈虽然在你小时候做过许多错事。可是事情过了那么久,起码这几年你爸爸你姐姐还是对你不错的……你应该大度些。”卧室门忽然被拉开,徐莺瞪着一双人神共愤的眼睛:“周宴礼,我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,相反,我这个人记仇,特别记仇……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们,如果有下辈子,我依然不会原谅他们。”周宴礼俊脸微白,他止不住颤了颤。这样睚眦必报的徐莺让他胆寒,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他夺走她一个肾的事情……比起徐父徐母对徐莺的欺负。他好像也没有好多少。所以徐莺,会不会也记仇她?周宴礼道:“徐莺,人非圣贤孰能无过……”徐莺直接一盆冷水浇下去:“周宴礼,你也跟他们一样,不过都是过河拆桥,忘恩负义的小人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