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朱肃溱走后,朱硕鐄、朱翊铎、朱常淓也都纷纷向朱常洵提出了告辞。目送他们离开后,朱常洵对朱由崧笑道:"幸亏我们下手的早,否则我们也要如此慌急了。"朱由崧也是不禁莞尔,不过紧接着他的脸色骤变,语气有些焦急道:"父王,不对,您也快点入宫!"朱常洵满心不解的看向自己儿子。"父王,我们家捡了一个大便宜,您说这些人甘心吗如果不甘心的话,要是联合起来向皇上施压,那吕宋还是不是我们的可就难说了。"朱由崧的担心也不无道理,吕宋相对于福王府现在的封地,实在是太大了,难保那几人不会眼红。朱常洵自己就是那种人,自然也知道那几位的操行,来不及说话,他就拖着自己肥胖的身躯,冲出了承运殿。紫禁城,乾清宫。朱由检正坐在玉阶上的一张躺椅上。看着不远处巨大的鳌山灯,以及连绵不断的烟火,听着那些宫人叽叽喳喳的声音。空气中浓郁的硝烟味,总算是让朱由检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。"皇爷,几位藩王在宫外请求陛见。"一位内侍,急匆匆的走过来,对朱由检低声禀报道。朱由检顿时来了精神,眼中闪过一道亮光,朗声道:"宣!"不一会儿,四位身着大红色团龙袍的藩王,就联袂来到了乾清宫。看到朱由检竟是在门外等着自己几人,几位藩王皆是心里一突突。其实,这完全就是他们想多了。"臣等参见皇上!""诸王免礼,平身。""来人,赐座!"朱由检热情的对几位藩王招呼道。方正化一挥手,几名在旁伺候的内侍,赶紧搬过来几个锦墩。"臣谢陛下!""诸王进京也有几天了,朕还没邀请诸王观赏宫里的鳌山灯和焰火呢。""来,来,和朕一起看看。"他们这些藩王,在自己的封地什么没见过哪有兴致坐在这里,吹着冷风和你一起看什么灯火心里虽是这么想的,但却没人敢出言拒绝。朱由检瞥了眼方正化。后者会意,立即让人送上了热茶,以及一些点心。"来,诸王请用。""说起来,这宫里的鳌山灯和焰火朕还是向户部借的银子呢,朕这个皇帝当的也就是那么回事,还不如你们这些王爷做的舒服呢。""如果皇兄还在,朕这个时候应该也就藩了吧哎!"说到最后,朱由检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。"狗日的,和你那个爷爷一样,都是死要钱!"朱肃溱心里,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其他几人,谁也不是傻蛋,朱由检的话一出口,他们也都明白了。朱硕鐄第一个起身道:"皇上,臣也知道眼下朝廷艰难,只是没想到皇上的日子也不好过,臣虽是没有多少余财,但也愿意敬献白银两万两。""唐王有心了,敬献就算了,朕毕竟是大明皇帝,不给诸藩赏赐就罢了,怎么还能要唐王的银子呢"朱由检闻言,摆了摆手出言拒绝了朱硕鐄的好意。其他几人一听,心里也都松了口气。两万两银子听着不多,但用来养兵的话,也可以足够十名精锐士卒一年的军饷了。朱硕鐄却是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。这狗日的小皇帝不是不要,是他娘的嫌少。一咬牙,朱硕鐄再次加码道:"皇上,臣在封地享尽人间富贵,哪能看着您为银子发愁,大钱臣没有,小钱还是有一些的,臣愿意敬献五万两,给宫里的诸位娘娘添置一些冬衣,还请皇上允准。"朱由检听后,心里乐了,暗道:"果然是人老成精,就是比那几块货上道。""既然唐王如此有心,那朕也不能寒了你的心不是,既然给宫中女眷的,那朕就代几位太妃收下了。"两人你来我往,说了半天。朱肃溱还好,毕竟年纪也放在那里。朱翊铎和朱常淓都看傻了。哦,你是大明皇帝,不能接受藩王的敬献,说是给太妃的,你就收下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朱硕鐄,眼中满是钦服。"皇上,臣也想要给几位太妃敬献一些银子,还请皇上允准。"待朱硕鐄坐下后,朱肃溱也站了起来。朱翊铎和朱常淓见状,也是赶紧起身道:"臣也想献上一份心意,还请皇上允准。"上赶着送银子,还得求着对方收下,几位藩王心里那个憋屈呀。朱由检轻叹一声,对方正化吩咐道:"方正化,这都是诸王给太妃们的心意,万万不要耽搁了,稍后就随诸王回去取银子,知道吗""奴婢遵旨!"方正化看了眼几位藩王,躬身应了一声。听见朱由检这番话,在座的几位藩王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。看了眼远处那些年幼的宫人,朱由检又对方正化说道:"对了,取一些银瓜子,赏赐宫里的宫人内侍,让他们也过个好年。""告诉他们,这是几位藩王的赏赐。""奴婢等叩谢殿下恩典!"在旁伺候的十几名宫人和内侍,齐齐跪倒在地,朗声喊道。这下子,几位藩王就更难受了。但当他们看到远处走来一位大腹便便的人影,又都幸灾乐祸起来。"福王来了"朱翊铎第一个起身,对朱常洵招呼道。后者神情一怔,皇上还没说话,你先开什么口朱由检倒是不在意。相反,他倒是想看看这几人,打算怎么坑福王一把。"福王兄,快快请坐,您就座臣弟这。"朱常洵也是起身,把朱常洵按在了自己的锦墩上。朱常洵有些狐疑的看向朱由检。后者却是转头看向了远处的鳌山灯。其余几位藩王一看,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朱翊铎看向朱常洵道:"福王,我们此次进京匆忙,没给宫里的几位娘娘准备贺礼,我们几个商议着,每家出点银子,敬献诸位娘娘。"朱常洵闻言,心里也是松了口气。对他来说,银子还真不是什么大事。他大婚的时候,不说他爹万历私底下给的银子,就是朝廷的明账都高达二十万两。而他爹这个皇帝当初大婚的时候,才花了七万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