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梨心里猛松一口气,她和白瑛的确上过八楼,可九点就下楼抽血准备。视频被处理过。看来昨晚故意气走傅瑾时,她通知白瑛亡羊补牢是有用的。“还有吗?”傅文菲问秘书,“走廊监控呢?”秘书觑一眼傅瑾时,小心道:“昨天有位一线明星预约产科,监控提前关闭了。”傅文菲不见关键视频,始终放不下心,“什么一线明星?架子比傅家都大,我每次去也没听说还能关闭监控?”秘书捧她,“娱乐圈的人乱,怀孕大多见不得光,跟您比不了,梁沈秦晋之好,光明正大,谁不羡慕。”傅文菲受了好话,没挑刺儿,偏头等傅瑾时定主意。见他微微侧身,望着郁梨。眼底蒙了一层乌云,却不是厌恶,不悦,更像其他东西。说不上来的古怪潮晦。她不知怎的,心口莫名一沉。再看郁梨,她垂头耷脑,看不见神色,只一头浓密长发披散而下,笼在肩头,婀娜间自有一股冷清清的气韵。就是这气韵,沈黎川午夜梦回念念不忘,最会勾引男人。傅文菲不安,“哥哥,哪有这么凑巧的事,我看她是早有准备,让她去抽血。”郁梨一震,抬起头来,“狗如果有智商,都说不出你这话,有本事自己守住,少怨天怨地怨别人。”“郁梨。”楼梯上传来一声呵斥。傅母走下来,“我教养你长大,你就只学会辱骂别人?”郁梨望向她,眼前雾蒙蒙不清晰,“妈妈,这次可是你亲耳听到的,是傅文菲先胡搅蛮缠攀咬我,我才反击的。”傅母径直越过她,立在傅文菲身边,“你的礼貌呢?你该称呼菲菲,姐姐。”刹那,郁梨沉默了。有理不讲理,是她错,无理迂回还是她错。她不能再自欺欺人。四年来,傅文菲事事找碴儿,傅母作为一家主母,能不知道吗?无非,觉得她就该受着罢了。压制了她,傅母转头牵傅文菲手,“该去沈家了,今天商议婚礼流程,你和黎川的婚戒也到了,到时候你们试戴,我和沈夫人顺便选选礼服首饰。”郁梨杵在那儿,目送傅母背影消失。她惯常硬气,反叛起来谁都顶,只有傅母,轻松只言片语,便杀得她丢盔弃甲。傅瑾时看在眼里,表情喜怒不明,“我最后信你一次,抽血免了。”郁梨回头望他。深觉他语言艺术修炼高深,即便今日不抽血,四天后体检避无可避,无非是等一日,和等三日的区别。叫他讲出来,倒成了深情厚谊,是信了她在车里,跟沈黎川没有旧情的申明。“那——”郁梨弯眉眼,“谢谢?”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郁梨上楼后,迅速收拾好东西。法定双休,对她这样的职员,来讲是假期。傅瑾时作为总裁,自然不一样,他主力扩张北方市场,一月前才调回,正是整和适应总部的新阶段。双休这两日,公司事务加酒局应酬,只会比平时更忙。郁梨躲在窗帘后,眼见他走到车库,管家跟在他身后。“郁梨这两日出门,记得让司机跟着。”管家请示,“郁梨小姐的专属司机星期一到岗,这两日不如让小刘继续跟着?”傅瑾时仰头,朝郁梨房间望两眼,有松动,但不足以他食言。“安排其他人。”他重申,“我说过,禁止小刘给她开车。”郁梨差点被发现,稳住心跳,确定楼下引擎声远去。她拎包下楼,在门口被管家拦下,“郁梨,大公子交代,你出门要安排车辆。”郁梨攥紧包袋,假装不经意,“那小刘吧。”“大公子禁止小刘开车。”管家其实对郁梨很有感情,“我特意问过,大公子态度很坚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