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上涂,酒精蜇得他很疼,越疼他就越大声的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哭。上了初中,原以为,可以摆脱那些莫名其妙的烦扰。可他错了。正当他准备高兴地接受新生活时,耳边又传来,就是他,那个野种。何乐听着头皮发痒,浑身汗毛首立,他转过身就朝他脸上一拳,他捂着脸,他妈的,你敢打我?给我打!他身边的几个人七上八下的拳脚顷刻把何乐埋了。他们在他身上发泄发威后,扬长而去,何乐撅着嘴,泪花又在眼眶中打着转。他不服气。他追上那伙人,问,你们为什么叫我野种?那家伙哈哈大笑起来,你真他妈的能装纯,你为什么叫野种,来我告诉你。他抓住何乐的耳朵在他耳边说完后,又哈哈大笑地走了,满嘴高喊着,你装逼比卖淫更可耻!傻逼,野种,哈哈。何乐只是傻傻地愣在了原地,嘴巴张开着,不停的抽搐,他不相信他说的,他跑回家,李华正要出去,看到他鼻青脸肿地回来,说,药箱在柜子里。他问她说,妈妈,他们说你是——?她沉默了一会,说,是。就走了。何乐的眼泪刷得就下来了。他多么希望她说不是,说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。可他听到得却是,是!他忽然从未有过地觉得,他以前叫她妈妈叫得那么依赖,那么亲切,那么安慰,现在全都那么窝囊,那么耻辱,她不配当他的妈妈。他摇着头,狠劲地捶打着她走出去的门,嘴里近似疯狂地哭喊着,你不是我的妈妈,不是的,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!泪在狭小的空间里翻涌,困不住,夺眶而出。沿着顺流而下了水柱,哗啦啦地泻下。何乐双手扶着墙,身体不停的抽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