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起来十分苍老,穿着廉价的地摊货,脸上的皱纹密集,如果不说她的真实年龄,就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。
她用一副探究的眼神端详着徐莺:“听你姐姐说,你如今发达了,做了富人家的太太?”
徐莺的心脏条件反射般,揪得紧紧的。
身体的每根神经仿佛都被扯得生疼,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血液凝结,生命力仿佛冻结了般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声音几不可察的颤抖着。
“你说你多久都没有回来看我了?”徐母开启碎碎念模式:“小莺,我得了绝症,活不久了。在我死前,我想见见你。我先前给你打了很多电话,你不接。我给你发短信,你也不回。你是不是发达后就不想认我这个没本事的妈……”她说着说着就呜咽的哭起来。
徐莺冷着脸望着这个带给她厄运的女人:她怎么有脸来见她?当年她那么小,可她却把徐父给她的不幸全部迁怒给她。她家暴她,辱骂她,甚至把她当做出气筒,对她拳打脚踢。她不许她上学,还要小小的她去马路上乞讨,所得财物全部被她没收……
她只要想起母亲都会做噩梦。
她不是不想认这个没本事的妈妈。她是不想认你这个残忍堪比“人贩子”的妈妈?
“我不是医生,你来找我,我也帮不了你。”徐莺声音无温。
“小莺,我是真的快死了。”她说到动情处,忽然伸手拉着徐莺的手,“妈妈有些体己话想单独和你聊聊。”
徐莺冰冷的眼神略微有些松动,她想到底是骨血相连,只要母亲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她也该大度的原谅她吧。
“你随我来吧。”徐莺将母亲带到家门口附近的酒吧。
“有什么话,就在这里聊吧。”
徐母刚坐下,便泪如泉涌:“小莺,当年你很小,很多事情你不明白。你爸爸婚内出轨,逼我离婚。我一个家庭主妇,毫无还击之力。我带着你净身出户,被穷困的生活压的直不起腰,我内心焦躁,难免对你脾气差了些。”
徐莺捋了捋额头的头发,当指甲触摸到那道沟壑时,她眼底的温情顷刻间被冷漠代替。
“母亲何止是脾气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