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杏花村?李三宝?”
北夏王双眉紧蹙,扫了眼手中的书信,看向媳妇,“这李三宝是何许人也?”
竟然他闺女这般痴情于他,千里迢迢跑到北夏来偷他的鸭炽棘。
金吉王妃微微一笑,指了指书信,“上面不是写了吗,他是梁国的将领,因为一次伏击,中了咱们士兵的埋伏,差点丢掉一条命,眼下命算是救回来了,可瘸了一条腿!~”
说到这里,金吉王妃脸色骤变,狠狠拧了北夏王一把,“这事儿都怪你,双甜长这么大也没爱国一个男人,却被你害成这个样子,你要负全责!”
“这、这哪能怪我呢?”北夏王一脸委屈,喃喃道:“兵不厌诈,怪就怪他们梁国军队太弱了,混进了咱们的人都不知道。还有那个李三宝,梁国朝廷腐朽不堪,他至于那么卖命吗?”
“你还有脸说?”金吉王妃又掐了他一下,“我可告诉你,咱闺女性格倔强,这次她看中的男人,你不许出手阻拦。还有,立刻把派到梁国各地的奸细都撤回来,不能再让他们害人了!~”
“王妃!”北夏王瞪大眼睛,苦笑道:“两国交战,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,你怎么替他们求情啊?再有,咱北夏王廷有严格的规矩,北夏女子不得嫁给中原男人,这是历朝历代的铁律,任何人都不得更改。我不能因为双甜的任性,就破坏掉祖宗留下来的规矩,所以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所以什么,咱老祖宗说的话就全对是吧?一点错都没有是吧?”
金吉王妃彻底生气了,“要不是老祖宗争强好斗,咱们跟梁国的关系至于闹得这么僵吗?什么开疆拓土,什么统一天下,这全是虚荣心在作祟,这些年如果早早就跟梁国开通口岸、文化交融,咱们至于穷成这个德行吗?”
说到这里,金吉王妃指了指账内的摆设,冷笑道:“王君自己瞧瞧,这账内的花瓶、八仙桌、太师椅、博古架、高脚凳、花瓶、茶壶和笔墨字画,哪一样不是中原人发明出来的?再看看咱们,除了养牛养羊,放牧流浪,打打杀杀,还会做什么?继续下去,咱们跟那野人有什么区别?”
北夏王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也不能全怪他啊,北夏王廷自古以来的传统便是如此。
自己做家具和做瓷器那多麻烦啊,直接去中原抢来不就行了,省时又省力。
但这话他没敢跟媳妇说,怕挨掐。
“王妃,你消消气,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!~”北夏王笑嘻嘻地扶着媳妇,坐到自己身旁。
金吉王妃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沉声问道:“怎么转圜?”
北夏王沉吟稍许,笑了笑说,“既然双甜喜欢那小子,倒不如把他伪装成某个部落头领的儿子,然后走一遍提亲的流程,到时让那小子名正言顺地嫁到王廷来,这样,他们两个不就能在一起了,嘿嘿!~”
“这是什么鬼主意?”金吉王妃站起身,怒目圆瞪,“你以为咱们族人都眼瞎吗,连一个中原男子都认不出来?况且你也不问问李三宝,他愿不愿意嫁过来,自己就拍板下定论了?”
“他还不愿意?呵呵,呵呵呵。。。。。。”
北夏王直接大笑起来,伸出打手,指着中原的方向,“他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?我闺女是谁,那是堂堂北夏国的嫡公主,他还看不上是咋的?”
“呵,那可不一定!”金吉王妃随手倒了杯茶,“这女人一旦主动起来,多数都没有好下场。你看双甜,从小到大也没对谁动过心思,这次她居然顶风冒雪,跑到王廷偷走了鸭炽棘,就为救那小子一命。万一那小子是个冷面无情的人,咱们双甜就错付了!~”
“他敢!”北夏王一听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“他要敢让咱闺女受委屈,我、我扒了他的皮!”
金吉王妃抿了口茶,没说什么。
北夏王越想越来气,背着手就往帐外走,“不行,本王要亲自去杏花村一趟!”
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,他连觉都睡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