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黄骠马,吐着白沫,四条蹄腿如同抽了疯一般,慌乱地摩挲着。
拾起铁马槊,未等立稳身子,刚抬起脸的彭春,眼睛吓得鼓起。
铛铛铛!
巨汉跃身而来,手中的朴刀,连着滚了三刀。
昏色的晨雾里,彭春额头渗出豆大汗珠,即便抵住了巨汉的剁斩,却还是落了一乘,为了攒力气,不知觉屈膝跪入了泥土里,看着极其狼狈。
他鼓着脸,搅着舌头,可惜,没等舌下的暗针吐出,便被一支石镞箭透入后肩,入肉三分。
连着那枚即将吐出的暗针,也悄然坠地。
徐牧收起木弓,冷冷踏出百余步,走到彭春面前。
牧哥儿,他使诈!我剁了他!司虎气得大叫。
不急。
徐牧语气平静,垂头看着彭春。
老北山,二大王,不过如此。
你别得意!彭春怒吼着抬头,想要起身。却不料,被司虎抬腿一踏,整个人腰骨都似是断了,只得颤栗地收回动作。
徐坊主,你与我之间,算是不打不相识。
然后呢。
你且放了我,我回了山,自然会替你美言,此后四通路一带,你生意会做得风生水起。
没有你们,我会更加风生水起。徐牧摇着头,只觉着好笑。
他向来不喜欢与虎谋皮,老虎嘛,是吃人不吐骨头的。
你敢杀我我老北山上,另有上千好汉!屠了你的庄子!你不过一个野庄子的东家,莫要自误了!
徐牧懒得废话,抬手示意了下,司虎重重一巴掌掴下,掴得彭春脸面撞入泥土,彻底晕了过去。
周围的光景,那些山匪喽啰,除了十几个死伤在地的,余下的,早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。
陈盛,带人摸一下,把铁制的武器都拿上。
可惜,陈盛带着人来来回回摸了两番,只找到一把用竹竿绑着的断刀,其他的,便是再普通不过的木制武器了。
连摸的碎银子,都凑不够一两。
扫完战场,徐牧分了分,仅让司虎和另外两个好汉,跟着入城送酒。余下的人,绑着昏迷的彭春,匆匆回了庄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