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虽然很平淡,但萧时晏知道,她现在很生气。
因为他认识她十九年,只听到过三次,她叫他的全名。
一次是十岁时,他受不了双亲逝世的噩耗,想跟着他们而去被救回来时。
一次是十八岁时,他拉住了酒醉的她,鼓起勇气和她告白时。
这一次,他二十岁,背着她飞到了大洋彼岸。
现在见不到人,他也已经站在了瑞士的土地上,因而心里也不怎么畏惧,声音淡然。
“还不错,没下雨。”
他这毫无愧疚和畏惧的语气,让宋凌歌兀地笑了出来。
“那就好,走都走了,也不和家里说一声?打算什么时候回来?”
听见她这闲话家常的语气,萧时晏莫准她话里的意思,只好沉默着。
一分钟没得到回复,宋凌歌眼神凝住,自顾自问了下去。
“明天?一个月?还是三年后?”
这并不是询问,而是最后通牒。
她的意思,是要么明天直接打道回府,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要么在那边玩一个月,回来挨一顿骂。
要么就等到三年后,完成所有学业回来,面对她的滔天怒火。
萧时晏一个也不想选,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她。
“不回去了。”
轻轻巧巧四个字,直接点燃了宋凌歌压抑许久的怒火。
她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想清楚了?”
“想清楚了。”
听见他这笃定的语气,宋凌歌直接按了挂断。
一扬手,面前的茶几被掀翻在墙上,轰隆一声巨响把一旁的秘书吓得花容失色。
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,不敢再看老板的脸色。
几分钟后,她听到了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。
“给我订最近一班去瑞士的机票。”
秘书不敢不从,战战兢兢地拿走被丢到一旁的手机,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。
灯火通明的大厅里,又只剩下宋凌歌一个人。
担忧了一晚上,又被气得神志不清,她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泛着剧痛。